细雨把青石板路浸得发亮，艾草香气裹着晨雾漫进窗棂。妈妈揭开蒸笼时，白茫茫的蒸汽里浮起青团子特有的草叶香——这味道总让我想起奶奶布满皱纹的手，想起她把艾草汁揉进面团时，指甲缝里沾着的点点青绿。
"给奶奶带些新摘的茶芽吧。"爸爸往竹篮里码放供品，铜钱状的纸元宝发出簌簌轻响。我摸着篮中那本包着蓝布的字帖，那是奶奶教我临《多宝塔碑》时用的，布面上还留着墨渍洗不净的云纹。表妹举着风车在院里跑来跑去，扎头发的红绸带被风吹得乱舞，就像七年前奶奶给我系书包时，那两条总也梳不齐的辫梢。
山路上的野樱开得正好，花瓣混着雨丝粘在车窗上。忽然想起那年逃学被奶奶逮住，她没骂我，只是指着溪边洗衣的妇人说："你看王婶背上的娃娃，这么小就懂陪着妈妈劳作。"那时柳絮落满她灰白的发髻，她弯腰捡起我扔掉的课本，袖口露出贴着的风湿膏药。
供桌前檀香袅袅升起，三柱清香在我掌心发烫。姑姑把奶奶最爱的龙井斟满白瓷杯，茶水碰着杯沿叮咚作响，恍惚又是某个午后，奶奶摇着蒲扇看我练字，紫砂壶嘴飘出的茶雾描画着她眼角的笑纹。我偷偷把获奖的羽毛球拍照片压在供果底下，照片边角还留着去年夺冠时摔破的裂痕。
山风卷着纸灰盘旋而上，爸爸忽然指着远天："奶奶种的枇杷树结果了，你闻见甜味没？"我仰头望见云隙漏下的光柱里，无数雨珠正抱着新绿坠落，像极了奶奶临终前轻拍我手背时，从皱纹里滚落的那些温热。
细雨把青石板路浸得发亮，艾草香气裹着晨雾漫进窗棂。妈妈揭开蒸笼时，白茫茫的蒸汽里浮起青团子特有的草叶香——这味道总让我想起奶奶布满皱纹的手，想起她把艾草汁揉进面团时，指甲缝里沾着的点点青绿。
"给奶奶带些新摘的茶芽吧。"爸爸往竹篮里码放供品，铜钱状的纸元宝发出簌簌轻响。我摸着篮中那本包着蓝布的字帖，那是奶奶教我临《多宝塔碑》时用的，布面上还留着墨渍洗不净的云纹。表妹举着风车在院里跑来跑去，扎头发的红绸带被风吹得乱舞，就像七年前奶奶给我系书包时，那两条总也梳不齐的辫梢。
山路上的野樱开得正好，花瓣混着雨丝粘在车窗上。忽然想起那年逃学被奶奶逮住，她没骂我，只是指着溪边洗衣的妇人说："你看王婶背上的娃娃，这么小就懂陪着妈妈劳作。"那时柳絮落满她灰白的发髻，她弯腰捡起我扔掉的课本，袖口露出贴着的风湿膏药。
供桌前檀香袅袅升起，三柱清香在我掌心发烫。姑姑把奶奶最爱的龙井斟满白瓷杯，茶水碰着杯沿叮咚作响，恍惚又是某个午后，奶奶摇着蒲扇看我练字，紫砂壶嘴飘出的茶雾描画着她眼角的笑纹。我偷偷把获奖的羽毛球拍照片压在供果底下，照片边角还留着去年夺冠时摔破的裂痕。
山风卷着纸灰盘旋而上，爸爸忽然指着远天："奶奶种的枇杷树结果了，你闻见甜味没？"我仰头望见云隙漏下的光柱里，无数雨珠正抱着新绿坠落，像极了奶奶临终前轻拍我手背时，从皱纹里滚落的那些温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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