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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夜里的玻璃窗
微笑 梦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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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夜的月光透过纱窗洒在书桌上,我伸手想接住那缕银辉,却只触到满手潮湿的暑气。蝉鸣在窗外此起彼伏,像在给谁打着节拍。补习班的老式吊扇吱呀转动,我的作文本在三十多度的空气里微微卷边。"这次进步最大的同学是......"老师的话让我的手心沁出汗水,"小夏!"

当我捧着作文本站起来时,后排男生故意把椅子拖出刺耳声响。站在讲台前,我看见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,马尾辫翘着不服帖的发梢。"其实哪有什么诀窍,"我的指甲掐进作文本边缘,"我就是特别喜欢写东西。从三年级开始,我就想当作家了!"

教室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粉笔灰落地的声音。有人发出短促的嗤笑,像被掐灭的火柴。老师摘下眼镜擦镜片,这个动作持续得特别久。"有理想是好的,"他的镜片在日光灯下泛着白光,"但咱们县城的孩子,要先把功课......"

路灯在九点准时亮起时,我把脸贴在窗玻璃上呵气。水雾里浮现出图书馆老旧的木书架,浮现出雨天骑车去借书时溅满泥点的裤腿,浮现出被退回五次的小说稿——那些字句分明还在我血管里歌唱。一只灰扑扑的飞虫突然撞上玻璃,细小的触角在月光下颤动。

"它想出去呢。"妈妈不知何时站在身后。我们看着小虫徒劳地撞击透明的屏障,六条腿在玻璃上划出细密的水痕。当窗栓咔嗒弹开的瞬间,夏夜的风卷着玉兰香涌进来,小虫振翅的声音像撕开一张糖纸。

台灯下,我翻开新的作文纸。窗外的星河在稿纸上流淌,那只笨拙却固执的小虫,此刻是否正穿梭在月光织就的银河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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