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口老槐树的枝桠垂在青砖墙上，树下石阶的裂缝里钻出几株狗尾草。父亲蹲在门槛边抽完最后一口旱烟，火星子落在磨得发亮的千层底布鞋上。他忽然站起来拍拍裤腿的灰，把竹编行李箱往儿子手里塞。
"城里的电话亭要认准绿色招牌，寄信就去邮局二楼。"父亲的手掌像晒干的玉米叶，擦过儿子新买的牛仔外套。二十岁的年轻人脚尖踢着石子，行李箱轮子碾过青石板，惊飞了檐下的麻雀。
春去秋来，父亲总在晌午端着搪瓷碗蹲在门槛吃饭。碗沿的蓝花褪成了灰白色，就像他鬓角新添的霜。邮差自行车铃铛响时，他会慌慌张张站起来，衣襟沾了菜汤也不在意。可绿色信箱里除了水电费单子，只有风卷来的槐花瓣。
十年后推土机碾平了土房，小超市的霓虹灯取代了老槐树。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攥着汇款单站在售楼处前，忽然想起父亲补衣服时会哼的黄梅调，想起日历本上歪歪扭扭的计数符号，想起离家那天身后拖得老长的影子。
现在他学会了看楼盘图纸，却再找不到那方糊着报纸的窗台。售楼小姐说这片要建养老院，他摸着仿古砖墙上的电子门禁，槐花的清香突然漫过中央空调的风。
巷口老槐树的枝桠垂在青砖墙上，树下石阶的裂缝里钻出几株狗尾草。父亲蹲在门槛边抽完最后一口旱烟，火星子落在磨得发亮的千层底布鞋上。他忽然站起来拍拍裤腿的灰，把竹编行李箱往儿子手里塞。
"城里的电话亭要认准绿色招牌，寄信就去邮局二楼。"父亲的手掌像晒干的玉米叶，擦过儿子新买的牛仔外套。二十岁的年轻人脚尖踢着石子，行李箱轮子碾过青石板，惊飞了檐下的麻雀。
春去秋来，父亲总在晌午端着搪瓷碗蹲在门槛吃饭。碗沿的蓝花褪成了灰白色，就像他鬓角新添的霜。邮差自行车铃铛响时，他会慌慌张张站起来，衣襟沾了菜汤也不在意。可绿色信箱里除了水电费单子，只有风卷来的槐花瓣。
十年后推土机碾平了土房，小超市的霓虹灯取代了老槐树。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攥着汇款单站在售楼处前，忽然想起父亲补衣服时会哼的黄梅调，想起日历本上歪歪扭扭的计数符号，想起离家那天身后拖得老长的影子。
现在他学会了看楼盘图纸，却再找不到那方糊着报纸的窗台。售楼小姐说这片要建养老院，他摸着仿古砖墙上的电子门禁，槐花的清香突然漫过中央空调的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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