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那天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，黏黏稠稠地裹着整座教学楼。三楼拐角的初三（2）班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，雪花般的试卷碎片正从窗口簌簌飘落。我趴在栏杆上，看着楼下香樟树的绿叶托住这些白色蝴蝶，突然想起三年前刚搬进这间教室时，班主任王老师说过："等香樟树影能遮住整个走廊，就是你们该飞走的时候了。"
最后一节班会课，教室里出奇安静。王老师攥着半截粉笔在讲台上踱步，粉笔灰簌簌落在她藏青色的裙摆上。往常这时候她该批评我们课间太吵，该念叨"走廊不许奔跑"，可今天她只是反复摩挲着那支断成两截的红色钢笔——那是去年教师节我们全班凑钱送的礼物。
"你们看，粉笔灰落在黑板上多像蒲公英。"她突然转身写字，肩膀微微发抖。我看见前排小林的纸巾盒正在悄悄传递，听见后排传来压抑的抽鼻声。当"毕业快乐"四个字歪歪扭扭出现在黑板中央时，那支断笔终于从她指间滑落，在讲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。
我们谁都没去捡那支笔。五十双手同时伸向书包，掏出叠成方块的校服外套——那是去年运动会她带着我们画的班服。有人开始轻轻哼唱班歌，调子早就跑到了天上。王老师突然摘下眼镜擦拭，阳光从她指缝间漏下来，照亮了藏在鬓角的白发。
记得那天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，黏黏稠稠地裹着整座教学楼。三楼拐角的初三（2）班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，雪花般的试卷碎片正从窗口簌簌飘落。我趴在栏杆上，看着楼下香樟树的绿叶托住这些白色蝴蝶，突然想起三年前刚搬进这间教室时，班主任王老师说过："等香樟树影能遮住整个走廊，就是你们该飞走的时候了。"
最后一节班会课，教室里出奇安静。王老师攥着半截粉笔在讲台上踱步，粉笔灰簌簌落在她藏青色的裙摆上。往常这时候她该批评我们课间太吵，该念叨"走廊不许奔跑"，可今天她只是反复摩挲着那支断成两截的红色钢笔——那是去年教师节我们全班凑钱送的礼物。
"你们看，粉笔灰落在黑板上多像蒲公英。"她突然转身写字，肩膀微微发抖。我看见前排小林的纸巾盒正在悄悄传递，听见后排传来压抑的抽鼻声。当"毕业快乐"四个字歪歪扭扭出现在黑板中央时，那支断笔终于从她指间滑落，在讲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。
我们谁都没去捡那支笔。五十双手同时伸向书包，掏出叠成方块的校服外套——那是去年运动会她带着我们画的班服。有人开始轻轻哼唱班歌，调子早就跑到了天上。王老师突然摘下眼镜擦拭，阳光从她指缝间漏下来，照亮了藏在鬓角的白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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