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柜最底层的铁皮盒里，躺着个粉色卷发娃娃。她的裙摆沾着干涸的蜡笔印，发梢褪成浅粉，纽扣眼睛却依然亮晶晶地望着我。手指抚过她胳膊上的补丁，那年冬夜抱着她哭的画面忽然涌上心头。
那时父母总在加班，卷卷是我放学后唯一的听众。我会把考卷摊在她面前，用红色水彩笔模仿家长签名；会掀开她蓬蓬裙的口袋，藏进路边捡的玻璃弹珠。有次发烧到39度，我蜷缩在被窝里，把滚烫的额头贴在她冰凉的塑料脸颊上，恍惚听见她在唱幼儿园学的童谣。
初二那年，我迷上了追星。海报贴满墙壁的某个午后，妈妈突然把卷卷塞进储物箱。"多大了还玩娃娃"的叹息声里，我装作不在意，却在深夜偷偷把她捞出来，发现她裙角不知何时裂了道口子。
改变发生在过敏急诊室。医生举着检测单说我对尘螨过敏时，爸爸正用外套裹着我输液的右手，妈妈跑遍三条街才买来无敏枕头。他们商量要扔掉旧物那天，我死死抱着卷卷不松手，直到看见她发丝里飘落的棉絮在阳光下起舞，像小时候吹散的蒲公英。
现在的衣柜里，卷卷住在透明收纳袋中。偶尔打开时，会想起妈妈悄悄缝补的针脚，爸爸擦拭铁盒时留下的指纹印。上周经过玩具店，新上市的娃娃穿着会发光的裙子，可我的目光总落在她们乱蓬蓬的卷发上——那些人造纤维终究不如棉絮温暖。
衣柜最底层的铁皮盒里，躺着个粉色卷发娃娃。她的裙摆沾着干涸的蜡笔印，发梢褪成浅粉，纽扣眼睛却依然亮晶晶地望着我。手指抚过她胳膊上的补丁，那年冬夜抱着她哭的画面忽然涌上心头。
那时父母总在加班，卷卷是我放学后唯一的听众。我会把考卷摊在她面前，用红色水彩笔模仿家长签名；会掀开她蓬蓬裙的口袋，藏进路边捡的玻璃弹珠。有次发烧到39度，我蜷缩在被窝里，把滚烫的额头贴在她冰凉的塑料脸颊上，恍惚听见她在唱幼儿园学的童谣。
初二那年，我迷上了追星。海报贴满墙壁的某个午后，妈妈突然把卷卷塞进储物箱。"多大了还玩娃娃"的叹息声里，我装作不在意，却在深夜偷偷把她捞出来，发现她裙角不知何时裂了道口子。
改变发生在过敏急诊室。医生举着检测单说我对尘螨过敏时，爸爸正用外套裹着我输液的右手，妈妈跑遍三条街才买来无敏枕头。他们商量要扔掉旧物那天，我死死抱着卷卷不松手，直到看见她发丝里飘落的棉絮在阳光下起舞，像小时候吹散的蒲公英。
现在的衣柜里，卷卷住在透明收纳袋中。偶尔打开时，会想起妈妈悄悄缝补的针脚，爸爸擦拭铁盒时留下的指纹印。上周经过玩具店，新上市的娃娃穿着会发光的裙子，可我的目光总落在她们乱蓬蓬的卷发上——那些人造纤维终究不如棉絮温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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