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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阳而生
自己 奔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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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六点,跑道上结着薄霜。我们机械地摆动手臂,呼出的白气在晨光里起落。班主任的哨声像赶羊的鞭子,抽打着队伍向前。我望着前排同学晃动的后脑勺,忽然觉得这场晨跑像极了我们的生活——所有人都在同一条跑道上,朝着同一个方向。

午休时我趴在课桌上,阳光在保温杯上折射出彩虹。隔壁班传来《追梦赤子心》的旋律,歌词里唱着"向前跑,迎着冷眼和嘲笑"。突然想起去年在古镇写生时遇见的民宿老板娘,她鬓角别着山茶花,把自酿的梅子酒分给住客。那天她指着屋檐下的风铃说:"二十年前我辞职时,父母把存折摔在我脸上。"

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。历史课本里夹着从杂志上剪下的照片:1978年北京街头,穿喇叭裤的青年扶着自行车,车筐里露出半截吉他。他们或许不知道,自己翻飞的衣角正在划破一个时代的暮色。就像此刻我笔袋里那张被揉皱的艺考传单,褶皱里藏着素描教室的碳粉气息。

跑道尽头泛起鱼肚白时,我想起梵高给提奥信里的话:"我越来越相信,创造美好的代价是努力、失望以及毅力。"也许真正的奔跑不该数着圈数,而是感受心跳与风摩擦耳畔的节奏。当哨声再次响起,我调整呼吸望向天际线——那里有尚未成型的朝霞,正等待少年用脚步丈量出光的形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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