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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雾散尽见天光
美好 心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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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自习的铃声刚响,教室窗棂上还凝着晨雾的水珠。我望着窗外被薄雾晕染成水墨画的香樟树,忽然听见讲台传来窸窸窣窣的纸张声。踮脚望去,班主任手中的白纸在日光灯下格外刺眼——月考成绩单来了。

我的名字后面跟着的数字像冬日的冰棱,将呼吸都冻住了。阳光从玻璃窗逃走的刹那,邻座小林的欢呼声仿佛隔了层毛玻璃。手指抚过试卷上歪歪扭扭的红色批注,那些红叉竟像细密的网,勒得我眼眶发酸。后桌要好的同学探身问分数时,我慌忙把试卷塞进书包,连铅笔盒摔在地上都忘了捡。

午休时我趴在走廊栏杆上,看操场上的麻雀蹦蹦跳跳啄食面包屑。书包里那张试卷却像块烧红的炭,烫得我坐立难安。翻开错题本,那些熟悉的公式突然都成了陌生的符号,在眼前跳着捉摸不定的圆舞曲。我在草稿纸上胡乱画圈:"为什么努力像投进深潭的石子,连个回响都没有?"

转机出现在周末的市图书馆。当我在《平凡的世界》扉页读到"黄河水总有清的一天"时,窗外正飘着细密的雨丝。那些铅字突然有了温度,化作暖流漫过心口。我在摘抄本上郑重写下:"别被今天的雨困住,要记得抬头找彩虹。"合上书页的瞬间,斜阳穿透云层,在木地板上投下金箔似的光斑。

周一的数学课上,我破天荒地举手问了三道题。当张老师用红色粉笔圈出辅助线时,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上的样子,竟像极了那天图书馆窗外的雨。课间我常攥着错题本往教师办公室跑,渐渐发现那些曾让我畏怯的公式,不过是等待破译的密码。

放学的校车上,我又看见香樟树的新芽在暮色中舒展。这次考卷上的分数依然不算漂亮,但当我将订正笔记小心收进文件夹时,忽然懂得:成长就像春天的树,总要经历几场倒春寒,才能迎来真正的抽枝展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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