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像稀释的墨汁漫过溪流，木兰抱着膝盖坐在青石上。溪水卷着杏花瓣打转，时不时有银鱼跃出水面，溅起的水珠沾湿了她的粗布裙角。可那双总是弯成月牙的眼睛此刻却失了神，连发间的木簪歪了都没察觉。
"木兰姐！"带着奶音的呼唤惊得芦苇丛簌簌作响。八岁的巧儿提着竹篮跑来，辫梢的铃铛叮叮当当响成串。见木兰仍望着水面发怔，小姑娘急得攥住她的衣角："阿娘蒸的槐花糕都要凉啦！"
木兰这才如梦初醒，忙把扑进怀里的小人儿搂住。巧儿仰起沾着糕饼渣的脸蛋，忽然伸出小手碰了碰她泛红的眼角："姐姐的眼睛里下雨了？"
这句话让强撑的堤坝轰然崩塌。木兰把脸埋在妹妹带着奶香的肩头，声音闷闷的："又要打仗了...爹的腿疾去年冬天才犯过，阿弟还够不着灶台..."说到最后几个字，喉头像堵着团浸水的棉絮。
"让灶王爷去打仗呀！"巧儿天真的话让木兰破涕为笑。可当看到溪水中自己晃动的倒影，笑意又凝在嘴角。她捡起块扁石子打水漂，石片在暮色里划出七道弧线："你看，就像这石头，有些事总要沉到水底才能托起更多涟漪。"
巧儿似懂非懂地歪着头，忽然拍手笑道："姐姐要去当会飞的石头对不对？就像上次帮我摘风筝那样！"说着踮脚去够木兰头顶的柳枝，却差点栽进溪里。
木兰忙扶住这个总让人哭笑不得的小机灵鬼。晚风掠过麦田，送来远处军营的号角声。她解下绣着木槿花的帕子，郑重地系在巧儿腕间："等麦子熟七遍，姐姐就回来教你编花环。"
残阳如血时，巧儿站在田埂上目送那个单薄的背影。腕间的帕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，像面小小的旗。她忽然想起去年被洪水冲走的木桥——原来成长就是咬着牙，把自己变成桥。
暮色像稀释的墨汁漫过溪流，木兰抱着膝盖坐在青石上。溪水卷着杏花瓣打转，时不时有银鱼跃出水面，溅起的水珠沾湿了她的粗布裙角。可那双总是弯成月牙的眼睛此刻却失了神，连发间的木簪歪了都没察觉。
"木兰姐！"带着奶音的呼唤惊得芦苇丛簌簌作响。八岁的巧儿提着竹篮跑来，辫梢的铃铛叮叮当当响成串。见木兰仍望着水面发怔，小姑娘急得攥住她的衣角："阿娘蒸的槐花糕都要凉啦！"
木兰这才如梦初醒，忙把扑进怀里的小人儿搂住。巧儿仰起沾着糕饼渣的脸蛋，忽然伸出小手碰了碰她泛红的眼角："姐姐的眼睛里下雨了？"
这句话让强撑的堤坝轰然崩塌。木兰把脸埋在妹妹带着奶香的肩头，声音闷闷的："又要打仗了...爹的腿疾去年冬天才犯过，阿弟还够不着灶台..."说到最后几个字，喉头像堵着团浸水的棉絮。
"让灶王爷去打仗呀！"巧儿天真的话让木兰破涕为笑。可当看到溪水中自己晃动的倒影，笑意又凝在嘴角。她捡起块扁石子打水漂，石片在暮色里划出七道弧线："你看，就像这石头，有些事总要沉到水底才能托起更多涟漪。"
巧儿似懂非懂地歪着头，忽然拍手笑道："姐姐要去当会飞的石头对不对？就像上次帮我摘风筝那样！"说着踮脚去够木兰头顶的柳枝，却差点栽进溪里。
木兰忙扶住这个总让人哭笑不得的小机灵鬼。晚风掠过麦田，送来远处军营的号角声。她解下绣着木槿花的帕子，郑重地系在巧儿腕间："等麦子熟七遍，姐姐就回来教你编花环。"
残阳如血时，巧儿站在田埂上目送那个单薄的背影。腕间的帕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，像面小小的旗。她忽然想起去年被洪水冲走的木桥——原来成长就是咬着牙，把自己变成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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